安排好一切后,李憨站在大院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舒了口气。
此时吹来的风还带着凛冽寒意,他裹紧了身上的棉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串沉甸甸的钥匙。
嗯!
那些都是所租房门上的,暂时先放在他这里。
“那些房屋装修都要找专业人士,自己人只需要派几个过去监工就行……”
“那剩下来的人,难不成要天天闲着?”
“可……能咋办呢?”
“沿海那边货物还没能凑齐,拉回来也需要时间,总不能分散了往回运吧?”
“可没货就没事干。”
“哎!哪怕是现在做生意也挺难搞的啊……”
他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着,眼角余光瞥见墙角那丛顽强生长的野草,忽然觉得和自己现在的处境莫名相似。
尽管在茁壮成长,但随时可能遭遇阻碍……
摇了摇头走出大院,老旧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像是在做出挽留……
悠悠然走在大街上,想到周健康可能还在家里等自己,李憨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他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一根,叼着烟在路边蹲下,这才划着火柴点燃。
集市上的人流渐渐稠密起来,卖糖葫芦的老汉推着吱嘎作响的架车从他面前经过。
车后架稻草棒上上插着的冰糖葫芦,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红色光泽。
几个小学生嬉笑着挤过人群,险些撞翻路边卖针头线脑的老太太的摊位。
甚至于,远处还传来\"磨剪子戗菜刀\"的吆喝声,混着不知哪家店铺放的戏曲,在空气中发酵成市井特有的喧嚣。
李憨眯起眼睛,看着这鲜活的一幕幕。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享受的人间烟火气吗?
他忽然注意到街角新开了家皮具店,橱窗里凌乱的摆放着各式钱包、皮带。
这不禁让李憨回想起一些前世记忆,忍不住眼睛一亮,动起了心思来。
卖皮革制品?
似乎、好像,现在也是可以搞搞的嘛!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操着浓重口音的摊贩,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几块钱的皮夹子卖出几十块的高价。
利润,可谓是不菲!
“有了!”
他猛地站起身,烟头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是了。
如此的话,倒是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省城那些门面装修,至少还得一两个月,派过去监工的人也不需要太多。
而手下那帮兄弟,总不能天天蹲在家里闲着啊?
这要是能让魏小刀从沿海那边的皮革厂弄些尾货过来,将大家略微培训下去各乡、镇、县里摆摊,似乎也是个很不错的门路嘛……
弄不好,还能大赚一笔!
想到这里,他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搓了搓,仿佛大把钞票正向自己飞来。
至于说怎么培训?
呵呵,
李憨上辈子可亲眼见证过一个精瘦汉子如何用一套说辞让围观群众疯狂抢购。
那套词儿就仿佛有魔力似的,什么“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什么“原价三百五百统统二十块”,配上夸张的表情动作,活脱脱就是街头戏剧。
李憨嘴角不自觉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