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迟南北呢?他还好吗?”赵学安问道。
“不好。”钟小艾摇摇头,“他都快六十了,加上四年的隐忍谋划,再这么一折腾,身体早就不行了。”
提到迟南北,钟小艾情绪复杂。
四年前的一起冤假错案,让这个男人妻离子散,母亲病亡,秘书惨死。
钟小艾很同情他,甚至可以理解他。
人都有执念。
换做她是迟南北,在经历那么多苦难后,可能早就崩溃了。
事实上,现在的迟南北也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把能交代的都交代的,接下来,就等雷家兄弟说出当年的真相。
“钟姐,李良呢?”赵学安又问道。
“就是被迟南北劫持的那个联络员?”
“是!”
“他受惊吓,这几天一直在家,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是电话和他沟通。”
“好吧。”
“怎么?有问题?”钟小艾眯起眼睛,反问。
“没什么问题。”赵学安淡然道:“他是我的联络员,这件事后,得给他换一个岗位,让他去守水库了。”
“为什么?”
“身手太差。”赵学安嗤笑,“一个小年轻,被近六十岁的老头劫持,说实话,太菜了!换做是我,一拳下去,迟南北早就躺那了。”
“说的很对。”钟小艾也笑了,“李良,李良,善良的良,他不适合官场。”
钟小艾意有所指。
赵学安挑眉,“钟姐,善良的人不适合官场,那什么样的人适合?”
“李达康!”钟小艾如实道:“如果给我一个当官的模板,那一定是李达康。”
“因为他会甩锅和摘桃子。”
“不!”钟小艾摇头,“因为他不止会摘桃和甩锅!”
赵学安点头赞同。
老恩师的实力,他不怀疑,钟小艾也不会怀疑。
摘桃和甩锅只是手段,核心……李达康的一言一行,都在诠释当官的精髓。
某一方面,还要胜过高育良。
谈完迟南北和李笑,钟小艾侧头看向徐葳蕤,“傻丫头,你姐昨天回京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不想回去。”徐葳蕤挪到赵学安身边,满眼不舍,“学安伤的这么重,还不能下轮椅,我得照顾他。”
“没你,他就好不了了?”
“不是的,小艾姐。”徐葳蕤声音很轻,“我不放心学安一个人。”
“他是一个人吗?”钟小艾反问,“他有高小琴,有程度,有林华华,还有……那个……姜凉萍!”
“哎哎哎……”轮椅上的赵学安急了,“钟姐,我拿你当亲姐,你拿我当日本人?”
“就是。”徐葳蕤附和,“小艾姐,我和学安都拿你当亲姐,你却挑拨离间,那个姜凉萍我知道,只是个苦命女孩罢了。”
“有意思,有意思。”
钟小艾凝视着徐葳蕤,“笨丫头,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帮你说话!你终要离开湘省,你就不怕这小子不安分?”
“不怕!”徐葳蕤认真道:“我了解学安,他不是那种人!”
赵学安竖起大拇指。
找媳妇,就得找个信任自已的,否则……是一件很烦恼的事。
……
就在三人说说笑笑时,林荫道处突然戒严,多出许多武警。
再之后,一辆黑色红旗停了下来。
“徐叔叔来了。”
钟小艾话音落下,黑色红旗车门打开,徐天长缓缓下车。
七月的界安市依旧很热。
徐天长下车那一刻,蝉鸣声似乎更大了,吵得赵学安脑袋疼。
“徐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