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唾沫星子横飞,手指头几乎戳到工人的脸上。
“人家魏总人在这儿,咱们这工地都差点出了人命!要是魏总不在呢?要是刚才老张没下来喝水呢?是不是就直接埋
“这以后谁还敢在这儿干?!谁还敢爬那架子?!谁还敢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给公司卖命?!”
这话砸进人群,嗡的一声,议论四起,像是点燃了工人心里那根又怕又怒的引线。
“周头儿说得对啊!太吓人了!刚才老张要是晚一步……”一个工人脸色煞白,腿还在抖。
“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塌别的地方?这他娘的有人捣鬼啊!”
“就是!这管理也太松了!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搞破坏?!”
“我看这活儿是干不下去了…保命要紧!”
七嘴八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乱,矛头有意无意地都指向了魏明勋。
周大海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又扭头看向魏明勋,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痛心疾首”。
“魏总,您看,不是我老周挑事儿,是大家伙儿心里都没底啊!这安全问题不解决,谁敢保证下次不出事?到时候别说按时交房了,真出了人命,谁担待得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故意把“安全问题”和“管理”混为一谈,绝口不提那明显的人为破坏,反而想把这盆脏水泼到魏明勋的管理上。
魏明勋一直没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大海表演,看着那些或真心或假意鼓噪的工人们。
直到周围的吵嚷声稍稍小了点,他才缓缓开口,“哦?照周头儿这么说,是因为我管理不严,才有人‘不满’到要去锯断承重钢管?”
他往前走了一步,直接站到了周大海面前。
“周头儿,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哪种‘管理不严’,会让人冒着坐牢的风险,干出这种差点要了几条人命的事来?”
魏明勋这话一出口,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周大海头上,他那张横肉脸上的嚣张气焰明显矮了半截,嘴巴张了张,却没立刻反驳上来。
是啊,哪种管理不严都能让人干出这种掉脑袋的事?
刚刚自己那话就说不通了!
魏明勋没再看他,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一张张脸,然后再次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人群更中心的位置,离那些刚才鼓噪的工人更近了些。
“我知道,大家刚才都吓得不轻。”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脚手架要是真塌了,后果不堪设想。大家担心安全,这没错。”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
“但是!担心安全,不代表可以混淆视听,把人为的蓄意破坏,说成是管理问题!这根钢管,是被人锯断的!这是犯罪!”
“是有人想在这里,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破坏,甚至……想要人命!”
这话掷地有声,不少工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上的鼓噪变成了惊疑。
“我,魏明勋,”他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是章氏集团总部的项目负责人,也是章氏建设的总经理。”
“我来这里,就是要确保项目顺利进行,确保大家的安全!现在出了这种事,我比谁都想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