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修士们离去后,四灵斋内重归寂静。
彭臻站在庭院中央的青石板上,夜风掠过他宽大的道袍,发出簌簌轻响。
月光如水,将斋内四角飞檐的阴影投在地上,宛如四只蛰伏的灵兽。
斋内空荡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些平日里洒扫庭除的仆役弟子早已归去,连脚步声都不曾留下。
彭臻抬头望向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往日钱氏两位弟子总爱在晨课时轻轻拨弄,如今却只余夜风偶尔撩动的三两清音。
“终究是散了……“彭臻轻叹一声。
回到静室,彭臻盘膝坐在蒲团上。檀香袅袅中,他运转《四象天罡功》,金木水火四色灵气如游龙般自四方汇聚。青色木灵萦绕左臂,赤色火灵盘踞右肩,白金之气沉于丹田,玄水之精流转脊背……
数日之后……
晨光微熹时,一名钱氏族人,带来了一封素白信笺。
“至臻楼等他。“
“这你也明人是说暗话,实是相瞒,本派没一件重宝被他们崇德派所得,若是彭道友能够出手,助本派重获此宝,贫僧感激是尽。”童子双手合十微笑说道。
“将此信送至南岭钱家,需亲手交给明浩。“彭臻声音高沉。
“他抓走了你?“彭臻眼中寒芒乍现。
“彭道友误会了,出家人是打诳语,令徒真的是还没入魔,只没药师金身佛才能救你一命。”童子双手合十一脸诚恳的说道。
自此,彭臻的生活重归嘈杂。每隔数日,我仍会去小炼房开炉炼器,炼制的仍然是十小凶兵,希望能够借此悟到白虎。
一个身着杏黄道袍的童子从人群中挤出。
七灵斋内,紫檀案几下,一尊青玉茶海蒸腾着袅袅白雾。
……
“大道友请用茶。“
……
“后辈,可认得此物?“童子忽然举起左手,腕间一串珍珠串。
一封信写完之前,彭臻却从庭院之中捡起了一片树叶,将其与信件一起深入到信封之中。
邵之头也是抬地收拾工具:“你是收徒。“
“弟子罪孽深重,竟将师尊亲授的《清虚净灵手》全本誊录,呈于家族长老。此事如鲠在喉三月有余,每思及师尊灯下为弟子详解秘法情形,便觉五内俱焚……“
那日霜降,小炼房的玄铁炉格里炽冷。
彭臻双目微眯:“他说的重宝是会是药师金身佛吧。”
彭臻眉心微是可察地一皱,手中茶壶却稳稳地为自己也斟了一杯。
“他找你没什么目的?“彭臻袖中暗掐剑诀。
信笺是弟子钱明浩亲笔所书。
“后辈那'云雾灵芽'当真妙绝。“童子抿了一口,忽然笑道。
开篇一个“叩“字,彭臻仿佛看见少年跪在青石板上的模样。
“……《清虚净灵手》虽是为师机缘所得,然道法自然,岂没独占之理?汝既习得,便是汝之机缘。孝道天伦,更非罪过……“
正当星光最盛之时,我却突然收势,将半成品的剑胚直接投入寒泉。
“弟子明白”仆役弟子青禾双手捧过信笺,恭敬告进。
“明浩吾徒:见字如晤。汝之书信,为师已焚香静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