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影指着还在表演的人群，直言道：“你跟随他将近四十年，我可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习惯麻痹自己而已。”

贺军冷着脸不做声，白疏影又说：“承认真相很难，所以你选择逃避，甚至帮助他掩盖这些丑陋的事实，你对得起他们吗？”

贺军咬牙切齿瞪着她，“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吧，想让我帮你们反抗他。”

白疏影问：“你就告诉我，到底知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

贺军的沉默说明了一切，他身为这些忠士的头目，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白疏影相信他一开始也被欺骗，或许知道实情之后反抗过，只是力量太小，再到后面慢慢的被魔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知道对吧，那你真的觉得他做的对吗？你还要让那些可怜无辜的人当成他的死士，为他害人？”

贺军依旧没吭声，双眼直愣愣盯着台上的表演。

那些熟悉的画面，悲惨的哭喊，相同的人生，让他们走向同一条路。

白疏影继续游说：“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王后和罗家的人保证会好好安顿你们，不再让你们靠欺骗生活。”

贺军冷冷发笑，望着她说：“这些话谈何容易，我们这些人根本从出生那刻开始，就没有出路，倒不如跟着他反一把，还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白疏影立马反驳：“不是这样，你们只是被他灌输了这种思想，原本所有的人生下来都是平等的，是褚源想要改变，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让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摸样。”

贺军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你们这些出生在富裕家庭，身处高端的千金大小姐，真的愿意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享受相同的平等待遇吗？”

白疏影笃定点头：“当然愿意，我们不能改变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片天地，你们跟着褚源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贺军眼神空洞，白疏影并没有说服他。

白疏影当然清楚要说服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多艰难，她只能尽力而为。

“我希望你明白，你们从小到大所受到的苦难，都是褚源强加给你们的，如果不是他的自私自利，你们或许都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贺军脸色微微变了变，再次沉默。

至少他没有反驳自己就是好的现象，白疏影继续游说。

“你们之所以愿意效忠褚源，甘愿为他而死，都是因为被他欺骗，如果你把这些真相公布出去，你看还有多少人愿意为他效忠。”

提到这点，贺军瞪向她：“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白疏影厉声道：“说起来，你比褚源更可恶，你明知道他们是被欺骗，你还在中间充当指挥，把他们推进深渊，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的至亲家人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还能置身事外吗？”

贺军再次被她的话镇住，像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从未想过有家人。

白疏影请求道：“贺先生，算我求你为大局想一想，褚源这样做只会害死更多的人，难道你对这些忠士就没有一点感情，无所谓他们的生死吗？”

“他们跟我出生入死，像我兄弟一般，我怎么想让他们死。”

白疏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