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
徐和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教授跑得气喘吁吁,白大褂下摆沾满了草屑。他身后跟着那群外国专家,施耐德的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活像刚经历了一场地震。
\"伤者情况...\"徐和平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他瞪大眼睛看着躺在草坪上的男生——那条被鲜血浸透的牛仔裤上,三根金针呈品字形排列,针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上帝啊...\"玛丽教授蹲下身,手指悬在伤口上方颤抖。这个见惯大场面的外科专家此刻像个刚入行的实习生,\"动脉破裂...居然没有加压包扎就...\"
施耐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看清楚,血已经止住了。\"
草坪上一时寂静得可怕。十几个医学专家围成一圈,目光都聚焦在那三根细如发丝的金针上。约翰文甚至掏出放大镜,镜片反射的光斑在伤口周围跳动。
\"风市、血海、足三里...\"徐和平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划着穴位走向,\"三针封脉,这是...这是《黄帝内经》里记载的...\"
\"不可能!\"刘明哲突然叫出声。这个年轻的副教授脸色涨得通红,\"现代医学证明,针灸只能起到辅助...\"
他的话戛然而止。草坪上的男生突然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开合:\"水...给我水...\"
李铁牛已经转身走向那辆玛莎拉蒂。车门上\"谢\"字的烫金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某种猛兽的獠牙。
\"小坤!就是他!\"
吴正平的声音尖得刺耳。这个前医学院院长此刻西装皱得像抹布,油亮的背头散落几绺,活像只炸毛的公鸡。他抓着谢宝坤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阿玛尼西装的布料里。
谢宝坤转过头,鳄鱼皮鞋在草坪上碾出深深的痕迹。当他看清来人时,嘴里叼着的雪茄\"啪嗒\"掉在地上。
\"李...李医生...\"谢宝坤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突然低了八度。他身后两个保镖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墨镜下的眼神闪烁不定。
吴正平却没注意到异常,还在扯着嗓子叫嚣:\"知道这是谁吗?谢家三少爷!东水市横着走的人物!\"他唾沫星子飞溅,\"现在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还能让外甥留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