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黄芍声如黄鹂,花枝招展,阿骨打大汗呆了。
“不入凡尘,怎期仙途?”
素夫人沉默,黄芍跟黄半仙一样,是入了臆障的疯子,劝不回!
“杀!...”呼喝声骤起,东翼梯道上第一梯队的胡人踏上平地。
林肇祥乐了,气定神闲地望着扛肩盾狂奔的胡人,可怜的胡蛮子。
战场足够宽阔,不急一时半刻,林肇祥的嘴又贱了。
“莫急!先按万人阵列队,听我号令,报数!”
呃?真的管用!
狂奔的胡人骤停,忙不迭地找队友,赶紧列阵,报数!
“气死我了!”阿骨打大汗仰天大吼,双拳猛擂胸膛。
没有人理会!
哪怕东翼的胡兵姓阿骨氏,也不鸟阿骨打大汗。
来犯的北狄六镇是甲类军镇,军士受过严苛的军事训练。
雍城军马以逸待劳,早摆好迎战的架势,胡乱冲锋是大忌!
“哎,第二标跟上,第三标别磨蹭...”林肇祥继续絮絮叨叨。
渐渐有了组织、纪律性,下关的胡人事先列队,有序快速下梯。
足足一个时辰,十标十万人列阵完毕,一个个胡蛮子精神抖擞。
“漠北的勇士们!让蛮狗战栗吧!杀!”光膀的青年汉子大喝。
一枝大大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向着前方的中军大账冲去。
阿骨氏三军镇里,排名第一的军镇由嫡子阿骨狼统领,自号源陆第一军镇、第一总兵,武功、战技出类拔萃,更兼一身神力。
手里的狼牙大棒,足有一千二百斤,端地气势惊人。
身后?缀着一千膀爷,是北狄第一军镇总兵阿骨狼的亲兵!
同样的,第一总兵的亲兵,人手一枝狼牙大棒,不低于五百斤。
“嗷呜!儿郎们,杀进雍城屠城三天!”阿骨狼的气势臻至巅峰!
“哦喝!哦喝!哦喝!...”十万胡人像打了鸡血,嗜血而兴奋。
黑压压的十万胡蛮,吆喝着向东翼中军大账扑去。
林肇祥笑了,很猥琐,一副奸计得售的样子。
“孩子们,检验实力的机会到了,别掉链子!”
大鼓擂响,一赤膊大汉背对战场,奋力擂响丈径的皮鼓。
“踏踏踏...”密集而沉重的蹄声骤起,一座座营账掀了正门,一队队重装骑兵驰掣,千骑一队,总数二十队一标,才两万人。
呃,别误会,两万重骑兵是雍城第三镇的家底之一。
“轰隆隆...”沉重的车轱辘震得地面轻颤,千辆重装甲车驶出。
同样是雍城第三镇的家底之一,重甲二标全体出动!
“嘎吧吧...”阿骨打大汗青筯冒起,嘴角渗出血迹。
毫无疑问,阿骨狼要回归天狼大神的怀抱了!
重装骑兵、重装甲车是轻骑兵的克星,更是轻步兵的噩梦!
“咣当!”阿骨狼总兵奋起神勇,一棒将重装甲车砸出一个凹坑。
还来不及炫耀,身上钉满了大箭,眼神茫然地倒下!
“阿骨狼!你死得不值啊!”阿骨打须发俱张,老泪纵流。
慕容汗后不喜不悲,仿佛魂游天外,慕容花的眼角瞟向下方。
五百辆重装甲车正缓缓下放,最前端的一辆,走完了三分之二的简道,再忍一忍,或能平安到达地面,届时,姑奶奶将大开杀戒!
每一辆重装甲车里,都塞满了重装骑兵,是慕容三镇的全部家当。
“咚咚咚...”又有大鼓擂响,粗布麻衣的盼夫人执棰。
微躬身,素夫人打开皮囊,取出一柄大弓,又打开铁匣,摘箭。
乌黑的大号弓,长长的铁箭,秀气、偏弱的素夫人拉弓。
“好久没用了,不知生疏没有?”
指松,箭飞,好像是幻觉。
“昂!嚏嚏...”第三辆重装甲车的一匹驷马中箭,受惊奋力。
箭穿重铠,入肉三分,驷马岂能不惊?
“赶紧拽住!”全神贯注的慕容花失声惊呼。
第三辆甲车失速,飞快撞上第二辆、第一辆,全部失速冲下...
盼夫人热泪盈眶,曾经的牧村第一人回来了!
林素儿与林肇渚比肩,牧虎出征时镇守牧村,自此隐居。
奉上铁箭!
素夫人一箭一箭点射,一匹匹驷马难逃噩运。
劲力足,勿需准头,却不能射死驷马,力道要恰到好处。
一辆辆失速的重装甲车凭惯性失速,简道成了修罗场。
才半柱香时间,北狄慕容氏引以为傲的重装甲车,成了笑柄!
慕容汗后黄芍眼里,终于有了惧意,素夫人不是好惹的。
“唉!”阿骨打大汗一声长叹,仿佛又老了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