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何不立即剿灭叛逆?”第一镇总兵十分不解。
踏平南郊陶朱氏据点,灭杀陶朱背兜后,第一镇大军又出榕城。
马不停蹄,沿着官道急行军,又是嘎然停止,就地安营扎寨。
距剑阁木栈道,足有一百里。
十五万袍哥会众,即使有林氏精英作骨干,不是第一镇一合之敌!
卫城脸色阴沉,遥望着剑阁方向,幽幽叹道:
“林召彦是宿将,更像一介政客、投机商人,纵有百万军马皆不足惧!真正的威胁,是羊哥儿,麾下军镇皆牧氏精锐,听说还有战将!”
第一镇总兵、中军众人都是牧氏子,知道战将的涵义。
相较劲敌牧羊,十五万江湖人士?区区癣疥之疾罢。
况且,卫城是牧羊的杀父仇人,没有留手一说,更没有回旋余地。
“早知如此,就不应征伐黔、滇、桂。”第一镇总兵气沮。
情绪之语罢,谁都知道自己的窘境,分兵是不得已而为之。
江南富甲源陆,凭其财富支撑江南五镇,也颇感吃力。
要不是牧羊兜里有钱,又迅速扩张实力,为林岛兵器工坊注入雄厚的资金,林肇渚也无力更替军事装备,提升江南五镇的战力。
蜀地是天府之国,巴地资源丰富,却无力撑起四个甲级军镇的耗费,卫城无余力扩张军力,且卫城是逆臣,无盟友的孤臣,非常孤立。
夺下黔、滇、桂是必由之路,而消化战果、整合资源需要时间。
黔是人口小省、欠发达的穷省,养不活一个甲级军镇;
滇省要好许多,而征服土着,特别是融合少数民族,需要过程;
桂省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却被林召峰抽走了底蕴,短期窘迫。
“该死的林召彦!我咒你死无葬身之地!”卫城忍不住爆了粗口。
为人祝福,或是宽慰人心;而恶毒的诅咒,真能应验。
林召彦死于牧羊之手,化作一堆灰烬,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是什么!
卫城麾下四镇,是源陆老牌铁血之师,若非必要,牧羊不会触碰。
或一年,或三、五年,甚至十年,牧羊无绝对把握,不会来犯。
而天水林氏南下,又兵分两路,才将牧羊、牧氏六镇引来。
“报!王府直卫完成任务,前来归建!”声传十里,中气十足。
“归队吧!”卫城应答,如雷的蹄声又起,围绕中军搭建营账。
王府直卫,是蜀王卫城的亲卫,从牧氏遗孤中挑选,忠城度极高。
清剿叛逆,由榕城府将军主导,王府直卫监督,任务完成归队。
“报!卫戌率榕城两万城防军归建!”又是军马来投。
卫戌,卫城的嫡长孙,任榕城将军,统领两万城防军。
四天时间,各路人马不断来投,是巴蜀郡、县的兵马。
除了渝都两万城防军,其余郡、县兵丁,全部到了前线。
囿于财政,卫城的扩军之路别具一格,非常适合巴蜀地域。
榕城、渝都的城防军两万编制,按乙类军镇配置,是小型的乙类军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力强悍,由两位嫡孙统领;
郡城厢军一万人,巴蜀二十三郡计二十三万人,游击是卫城子孙;
县城千人守备队,守备也是卫城子孙,一百九十八县近二十万人;
以王府直卫、榕城城防军为基干,整合厢军,组建两镇新军,年季有轮训、合训,战斗力不俗,二十万县守备队?则合编为两防民军。
除了渝都城防军监视渝大袍哥,巴蜀的兵马,抽调一空!
不怕地方势力反水?不怕敌对分子作乱?
真不怕!
只要卫城歼灭林召彦,打败牧羊,巴蜀,还是卫城的巴蜀。
败了?留再多的地方武装,仅仅撑场面而已,根本不顶事。
卫城的兵,是子弟兵,各级将佐都是卫城的子孙,不虞出问题。
卫城靠不光彩的手段夺位,自然信不过外人。
呃,牧虎是卫城的嫡亲弟弟,还不是兄弟阋墙?
一声炮响,第一镇一马当先,新一镇、新二镇策应两翼,两防民军井然有序,齐齐开拔,五十余万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剑阁开去。
“父王,林召彦才搭建的木栈道又起火了!”风螺响了,卫十九。
冒死烧了木栈道,幸存的十四子并未远遁,而是继续监视。
卫十九福大命大,身中二十矢仍捡回一条命。
稍微轻松,卫城又觉意外,听卫十九的描述,不是卫氏干的。
“该不会是林召彦自己烧的吧?”
卫十九有伤,风螺学卫十九的虚弱劲,又有兴奋:
“真是自己烧的!不知何故,大批人马突然涌上栈道,踩死工匠无数,悲愤的木匠含愤引燃了一袋袋松香,瞬间火势不可控制!”
卫城一喜,忙不迭地“八卦”道:
“林召彦败了?死了没有?”
卫十九一黯,声音低沉:
“我们都受了不轻的伤,除了遥遥监视,根本不敢靠太近。”
卫城不关心卫十九的情绪,嫡庶子孙、重孙达数千计,顾不过来。
低头沉吟,卫城根据获知的消息,快速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