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轻叹了一口气。

空间一阵颤抖，5位神明的虚影从叶北身上浮现，随后融入自身。

“魔神弑天！”

一黑一白两道剑影在空中交汇，随后爆炸。

强大的冲击将周围观战的弟子都震飞了出去。

待烟尘散去，昭月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叶北却被震飞了数十米远。

她走到一旁，将桌子扶起，从自己的戒指中拿出了几坛好酒。

叶北坐到了她的对面，坦然道：“我败了。”

昭月惨然的笑了笑：“你我初见之时，我败于你，但我不服。

以境压人，不算本事。

可如今，我是劫境，你是渡劫境，你败于我，却敢坦然承认。

单凭心境，我便不知输了多少了……”

两杯酒斟满，酒香四溢。

二人同时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秋风萧瑟，一片片的树叶落下，漫天飞舞。

“你突破劫境，即便你是君子国之人，寿元只有常人一半，但也应该还有500余年的寿元，何必至此，燃烧生命与我一战。”

“叶兄，你了解我，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了结心愿。

就算是以境压人，那也是我赢了。”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当年败于我的事实了？”

叶北微微一笑。

“好啊，你个老家伙，搁这儿套我话来着。”

昭月哈哈大笑。

随后二人又举杯共饮，但昭月的酒还没咽下，便伴随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昭月没有丝毫的伤心，反而又笑道：“叶兄，你还是不够心狠手辣。

当年我屡次败于你，你原本可以杀了我的，却次次留情，也就才有了我的数十次挑战。”

“你不懂，高处不胜寒，你若死，便无人可在剑道上与我论道。那人生，未免也太过无聊了。”

昭月脸上表情未变，内心却已乐开了花，得到了老对手的认同，甚是开心。

呼——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昭月的脚，化作沙子一点点的剥落，就像是沙子做的雕塑一般。

“你最爱酒，那便多喝两杯。”

“好！”

她的声音也一改以往的沙哑，重新变得青春，有活力。

一杯酒下肚。

她的整条右腿已消失不见，细小的沙砾随风飘散。

然后是另一条腿，魔天阁所有弟子都聚在这里，恭送这位剑道宗师的离去。

“这酒啊，真是不错。”

她的两条腿都已消失，剥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要走了，叶兄，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吗？”

“千年恩怨，尽归尘土。”

叶北摇了摇头。

“剑指苍天无人问，唯有明月映吾心。”

“哈哈哈，好诗啊，好诗……”

她饮下了最后一杯酒，将酒杯放在桌上。

一股淡淡的能量荡漾开来。

昭月的身体像沙子一般，飘散在了空中。

在她只剩头颅的时候，她用眼睛看向叶北。

“苍天在哪，我看不到了……”

只可惜她等不到叶北的回答，这个问题就伴随着她的身躯一起消散在了魔天阁中。

能量散去，桌前已无一物。

周围一片宁静。

沉默片刻，叶北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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