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进来了!”散兵急急地回报。
皖西的丘陵,虽然没有奇伟绝险冠天下的名峰,却也是山路回环,屏障密布,峰谷交杂。吴八海越进深山后,一直面临着胡贲的追击。他驰骋迂回于矮山溪谷之间,终于把胡贲带进了沟里。
吴八海站在一处平坦的峰顶上,俯视下方的溪谷,一条小溪在两山之间蜿蜒流淌,远处的下游,一座低矮的山岗把宽敞的河谷截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山口供溪水流出。胡贲的人马已经从溪边急急地走来。
黄良宜看着溪上被破坏的断桥,溪中狰狞的巨石和白色的浪涌,高兴地说:“东贼一路战无不胜,早就心高气傲,没了防备,这地方如此凶险,却也敢全速进入。”
吴八海也兴奋地说:“我们带着他们在山里兜圈子,这个山谷已经是第三次进来了,他们必然是以为已经熟悉此地,而且先前我们都没有在此设伏,东贼必然以为这里没有任何危险。”
“吴大人的妙计真是精彩绝伦!”
“这还得多亏了黄公公熟悉地形,选定了这个风水宝地。”
“我也只是比吴大人早来十数日而已,偶然路过此地,记在心中。”
不久之后,山谷中响起了悠扬的笛声。似乎是放牧的孩子,在自在地奏鸣。接着,似乎是回声,又似乎是另一支笛子在附和,山谷的另一侧也悠悠地升起了一支不知名的曲调。接着,曲调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从四面八方涌向山谷的中央,涌向东军的人潮中。
更宏大、更响亮的合唱紧接着响起,它压过了滔滔流水的欢快响声,盖过了风吹木叶的悦耳沙沙声,那不是笛声,而是成千上万人齐声高喊出的喊杀声!
伏兵的洪流填满了谷地,淹没了东军的队伍。胡贲的胜利之师在这里湮灭,胡贲被俘。
“你看看,我是谁。”
胡贲被五花大绑着送到吴八海面前,他抬头不屑地一瞥,却见到黄良宜。
“你这反复无常的贼寇,居然是你!”
胡贲话音未落,黄良宜一脚踩到了他的头上。
“黄公公,只是捉了此人,恐怕你心中气愤尚未消散吧。”
“已然消了大半。”
“如今颍州守军主力丧失,正是渡淮北上之良机啊。”吴八海充满野心地说。
“好啊,淮北平川沃野千里万里,正是纵横驱驰之地,不用再在这深山巨谷中了!”
歼灭胡贲部之后,吴八海与黄良宜率军,重回正阳关,飞渡淮水,轻取颍州。接着,他们又在颍、亳一带招兵扩军,收缴大量骡马驴以做军用,声势浩大。
消息如平原上的风一样,日行百里而不止。身在怀庆的太子李继漓很快得知了此信。
“赵其星夺下郑州,大败西贼援军,本是喜庆之事,真没料到西贼还有后手。”姜通鹏评论。
“如今,西贼去了凤庐,赵中丞有可能被包围啊。”李铮思索一阵说,“如今吴部如钉,深入我后方,此时不能再徐徐而动了。臣恳请陛下立即将孟州南渡部由佯动变为主攻,增兵增将,猛冲猛打,直捣洛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