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点，云昙美术馆门口。

苏云和宋傲月站得很远，詹又夏看着苏云嘴唇边的伤痕，眨了眨眼睛，高峻将一块三明治递给他：“火腿培根，加肉松沙拉酱，我没记错吧。”

詹又夏接过，咬了一口：“嗯，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助理了。”

“又夏。”苏云的声音响起，“杨漩是画家，你和他交流是最适合不过的。”

“嗯，老师，你放心吧。”詹又夏又吃了一口培根，“我对那幅《走向水中的奥菲莉娅》十分感兴趣，我想，我和它的作者，应该有很多话题。”

高峻皱起眉，他拉住詹又夏的衣袖，小声说：“又夏，那个人如果真的是连环杀手，会不会很危险？”

詹又夏笑了一下，眼底有几分狡黠与挑衅：“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很好欺负？”

高峻愣住了，詹又夏抬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推到了另一边。

宋傲月大步走进了美术馆，苏云跟在她后面。

“走了，又夏。”

詹又夏也跟了上去，高峻回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

美术馆里的人很少，詹又夏看着墙上挂着的画作，表情越来越凝重阴沉。

他驻足在一幅《牧野》前，看着作者署名：杨漩，詹又夏的眉头如同一个舒展不开的结，高峻抱着胳膊，站在他身边：“又夏，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詹又夏没有回答他，过了许久，高峻才听到他喃喃自语：“难道说，真的有人在出道作品就用尽了所有的灵气？”

高峻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宋傲月向工作人员出示证件，询问道：“杨馆长呢？”

工作人员脸色微变，回答道：“馆长在花园里。”

“花园？”

詹又夏走了过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走向水中的奥菲莉娅》呢？怎么没有挂在场馆中？”

工作人员看着他，说：“《走向水中的奥菲莉娅》是杨馆长最出色的作品，想要参观的话，需要购买花园下午茶套餐。”

詹又夏露出了难以理解的震惊表情：“下午茶套餐？！”

“没错。”工作人员扬起标志性笑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宣传单，上面印着一个年过中年的男人，黑色的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泛着光泽贴在头皮上，穿着一身订制黑西装，举起一只手放在侧脸，姿势像沉思者一般深沉，袖子上的黄金袖扣闪闪发亮。

“……这个人不会就是，杨漩吧？”

“是的，这就是我们杨馆长。”工作人员态度专业而温和，“只需要3998，就可以和杨馆长在美丽芬芳的花园里享用精美的下午茶，和馆长畅谈艺术人生，欣赏绝美画作……”

苏云扬了扬眉，他捂住额头，说道：“杨馆长还真是……会赚钱啊。”

工作人员一脸听不懂他阴阳怪气的样子，宋傲月眼神冷冽：“也就是说，不购买3998的套餐，就见不到杨馆长了？”

“额……当然不是，警官，我带你们去找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