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一阵骚动，杨漩走了出来，他的神色憔悴，眼圈发红，苏云却看到他穿着奢侈品牌定制的西装，头发修剪齐整，袖子刻意翻出来露出里面的暗花，苏云冷冷一笑。

“接下来，就看他表演吧。”

记者们如同嗅到鱼腥味的猫一拥而上。

“杨馆长，你真的把那四位受害者当成你妻子的替身了吗？”

“杨馆长，你能讲讲你和你妻子的故事吗？还有《走向水中的奥菲莉娅》创作历程……”

杨漩有些招架不住地抬手捂住额头，身边的助理急忙扶住他，杨漩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我希望大家不要再胡乱猜测了，她们和静霏一样，都是我的灵感缪斯，我绝对不会伤害她们的……”

记者们的快门咔嚓咔嚓地闪烁，网红激动得漂亮的脸蛋都扭曲：“大家快看，杨漩出来了！啊？你们担心璐璐的安全啊？嘻嘻嘻嘻，谢谢家人们，法拉利热气球刷起来，为璐璐保平安！”

林芸景和秦钧辰拉起警戒线，疏散人群维持秩序，扭来扭去的网红撞到了摄影师，硕大的摄影机落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苏云。

“老师！”詹又夏喊了一声，一只手将苏云拽了过去，苏云有些重心不稳，直接搂住了那人的腰，宋傲月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这短短的几秒，他们都忘记了外界的喧闹，很快，宋傲月反应过来，推开苏云，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詹又夏和高峻跑了过来，詹又夏说道：“傲月姐，是我想见杨漩，那幅画有问题。”

宋傲月愣了一下，她转过头，杨漩还在和记者们周旋，她大步跑过去，走上台阶，出示证件，一番劝解说明后，人群慢慢散去，苏云等人走上来，宋傲月看着捂住心口，被助理扶着的杨漩，说道：“杨馆长，我们已经删光了网上的所有泄露的信息，如果你觉得困扰，可以申请禁制令。”

杨漩愣了一下，苏云看到他的眼珠子机警地转了一圈，他正在谋划盘算着什么，下一秒，杨漩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了，公众有知情权，我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宋傲月皱起眉。

“警官，你们在怀疑我吗？”

宋傲月沉声道：“我们想把《走向水中的奥菲莉娅》带回局里进行调查。”

杨漩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即，他点了点头：“好，我一定配合，不过你们要小心，那幅画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宋傲月取走了油画，福特车上，宋傲月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着后座的詹又夏和高峻，问道：“又夏，你觉得那幅画有什么问题？”

詹又夏的目光一凛，喃喃道：“颜料，油画右上角的颜料，好像融化过。”

“融化？”宋傲月眉毛一挑，苏云的声音响起：“傲月，你知道又夏对于颜色有多敏感。”

宋傲月沉吟半晌，然后她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

车子开回市局，宋傲月将油画送到了法医室，陆云晋戴上手套接过油画，说道：“你们是想查，右上角的颜料在融化之前是什么样子吗？”

“没错。”宋傲月点了点头，“有可能做到吗？”

陆云晋看着画，沉思几秒，说道：“我不懂油画，不过我可以根据颜料成分的改变判断融化时间和走向，还原出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