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灵玉真人所讲，刘牧之脑海中浮现出唐佬演绎的尼采短剧的情形，还有纳森王临行前的话语。

人总是需要信仰的，信仰天师府的正统道义也好，信仰虚无缥缈的上帝也罢，一旦失去这些信仰人就会陷入虚无的陷阱。

纳森王也一直信仰着神树，但她在所剩不多的余生中敢于自己去直面黑暗，这种英雄气概不是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人生在世确实也不必听从太多的建议。

刘牧之也不能回答灵玉真人的疑问，他说过论迹不论心，但是否能看清这些问题并且做出正确的选择正是问心。

“灵玉兄，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大势所致，但期间我们也尽可能去做到无愧于心。”

他的话对于张灵玉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他只得继续问张灵玉其他问题。

“灵玉兄，你现在修行通天录进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是说副作用？”

张灵玉自然明白对方想要问什么。

“没有。”

张灵玉极为肯定的回答。

刘牧之最近对八奇技颇有心得，自从学会了化灵他也逐渐明白了，八奇技的副作用就是有悖于创立术本身的目的。

比如拘灵遣将会因为不断的服灵最终被所有灵所厌恶，只能不断的杀下去最终失去当巫师的资格。

王也的风后奇门想要掌控时间，却落下一身的节气病。

张灵玉不受通天录影响多半是因为他修炼时间短，且心性极好以至于现在还没有显现。

心性！

刘牧之联想到当初遇险，多次靠着铁匠铺王老爷子的运炁法门和紫阳山人的悟真篇。

“灵玉兄，陆老爷子传你通天录的时候有没有让你注意什么。”

张灵玉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

“陆老师让我快些学。”

“什么？就这样吗？”

刘牧之有些错愕，心想陆瑾学习通天录的时间也已经足够长了，他并没有哪里不适，而且也没有让张灵玉去忌讳什么，难道并不是所有八奇技都有副作用。

“刘兄，这次前往纳森岛我已经看出些问题，八奇技也许真的是取乱之术，但术本是助人才诞生的，我们又怎么去将死物归结为正邪善恶呢？”

张灵玉一席话点醒了他，当初他和王也也交流过，他们对八奇技这种练法太过激进，心境不稳才是祸根。

“灵玉兄，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这次匆忙赶来也一直在对付贝希摩斯他们，不如我们约上其他人明天聚一聚吧。”

张灵玉和巴伦互看了一眼，巴伦开口。

“如今大战在即，贝希摩斯可不会给我时间聚会，阮丰也被王国平掳走了，那些人看起来和我们遇到过的曜星社有些相似，都不惧生死。所以……”

“所以更应该聚一聚，嗨，都看我干嘛，我也只是刚巧路过。”

接话的王也从窗边跳了进来。

“行了，行了。我是专程来找你们的，不过我可没有偷听的习惯，最近的事情都比较麻烦，所以我补了一卦，是旅卦。”

“王也道长，你们国家的卦术我并不明白，你说的旅卦是什么意思。”

王也挠挠头叹了口气回答起了巴伦的问题。

“旅卦是六十四凶卦其中之一，所谓鸟焚其巢之象，乐极生悲之意。简单说，先吉后凶，我们这次的行动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结局也会不尽如人意。”

王也说的很轻巧但大家都明白，和这种大型组织碰撞稍有闪失都是他们难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