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养伤都没吃好,正好今天发财请客,她也能补回来。
摇了摇头,她又美滋滋地点了一壶酒水,自斟自饮。
吃饱喝足的巴眼悠闲地走下楼,左脚刚迈出客栈大门,店小二急忙赔着笑迎上前来,有些支支吾吾地
“怎么?”巴眼疑惑
“客……这位客,天字号房两荤两素一壶酒现喝一坛酒带走,拢共二十五两现银,您看……”
“夺少?”巴眼顿时大惊失色
小二心下有些警惕,但还是继续陪着笑又重复一遍,还伸手比了个二比了个五
“二十五两。您那位朋友带走的是店里最陈的花雕酒。”
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怕自己吃霸王餐,巴眼还不至于很普通人争执这点粪土。
从心里哼的一声骂了一句发财那女人,伸手掏出自己的钱袋。
嗯?手在空荡荡的腰间左右摸了摸。她这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顿时巴眼脸色奇差,愤然骂出声来“好你个发老大,这点小钱你也贪!”
随后她臭着脸拿出监天司腰牌摔在小二脸上,
也不管对方怎么想,从道袍内抽出毛笔和一张姜黄纸,“看什么看,娘们我打欠条!”写好之后腰牌往欠条上一印,
“喏,回头你去一趟衙门,他们不敢不给。”
店小二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张欠条,和闻声赶来的客栈老板面面相觑。他们这小店,这种事还是头一遭。
至于巴眼,离开客栈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大梁官方驿站,晃了晃身份腰牌,吃喝住就没再花一分钱。
巴眼有些烦闷地躺在驿站床上,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钱袋子被发财顺走了,得想办法去搞点钱。想着想着,她进入了梦乡。
白日忧思,夜晚惊梦。
梦中,巴眼被邀请去一家富人那里看风水,逮住一只浑身长满了眼睛长的七手八脚的邪祟后,成功推销出去三张自己画好的符箓,赚了五两银子,她高高兴兴地往外走。
结果刚到富人家门口,谁知门槛突然变成一口井,大张着嘴的井口如同一只漆黑猛兽,将跌落其中的巴眼一口吞下。
想象中的血腥没有到来,井底没水,反而有一张三缺一的麻将局,想都没想,巴眼自然而然地一撩道袍,屁股挨在板凳上。
东面坐着一个方脸大汉,骰子落下,牌局开始,逆时针东北西南的顺序开始抓牌。
坐在南边位置的人搜底。他长得奇怪,五颜六色的光全部叠加在一个人身体里,他穿的衣服也奇怪,左半边身子是红色道袍,右半边是没见过但有些眼熟的黑白色竖条中衣。
东边的方脸大汉坐庄,开局打出一张发财。
其余三人没有反应,轮到北面的巴眼抓打,小手一抖,从牌堆里抓到的赫然也是一张发财,瞅了瞅手牌,随意的扔在场中。
“跟。”
这时西面的那位浑身上下布满了黑漆漆油质稠状物的书生有了动静,巴眼发现自己有点害怕对方
“碰上!”
巴眼腹诽一句,庄家打的发财就不是发财啦?偏偏吃我这口。
书生斟酌再三,十分讲究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张北风放在场中,巧合的是不小心碰到了那颗长腿在桌子上跑来跑去的骰子。
那骰子愤怒地跑到他面前讥讽着。但是无人在意。
轮到南面的那位怪人出手,巴眼看到对方那坐没坐相来回乱动似乎还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对方好像不太会打麻将。
西面那位也察觉到了,顺手帮他带了一张看不清花色的牌放在他的手牌中。
嗯?什么时候打麻将也分伙了?这真的没在作弊吗?
接着就看到南面那位应激一般,时而四只手时而八只手的双臂猛然一砸桌子,
“砰!”磕出半截碎裂的红中砸入场中,力气过大的红中不小心把那颗骂骂咧咧的骰子撞飞,这次场中没有了骂声,因为那长腿骰子不知道飞哪去了。
巴眼迷茫地在地上瞅了瞅,没有找到。
东面的庄家一言不发,他那不断变换的脸仿佛永不停歇,唯一不变的是始终挂着一张笑脸,他抓了一颗牌打出一张一筒。血红的一筒宛如一只眼睛,很是惊恐地直勾勾盯着牌桌上的所有人。
这下又轮到巴眼出牌了,触碰着那细腻皮料一般的质感,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手里十三张像是死人脸一样惨白的白板,加上手里刚摸来的一共十四张,一副麻将有这么多白板吗?巴眼陷入深深的迷茫。
注意到久久不出牌的巴眼,其他三人的目光带着森森寒意投来。尤其南面那位怪人已经急得,十五根手指已经摸到桌子下边缘。
巴眼突然有些慌了,急忙就要把手中白板拍出,
“啪!”牌摔在地面上,碎得撕心裂肺。半边场景突然一亮,她向井口张望,一重一轻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脚步声交替着从那里响起。
而刚才的怪人书生统统不见,手里的牌也黏连在一起变成一个会发光的砖头,上面正排着一行行规整的文字。
“咚咚咚!”
寂静无人,宛如双面镜一般的井口被乍然敲响。
一个想法出现,小女孩模样的巴眼寻声回头,她知道那是她老爸回家了。
混混沌沌中看着越来越近的方脸男人,巴眼也看得越来越清晰,那哪里是什么方脸,明明就是一颗骰子。
见到熟悉的脑袋,巴眼鼻子一酸,下意识哭出声
“爹?”
声音落下,四周瞬间一黑,巴眼再次脚下一空,掉入无尽的黑暗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不断向下坠落。
一些凸起的獠牙利刃闪烁晦暗不明,她抱起遍体鳞伤的自己。
“所问真我,时天尊梦母妙真生,舍三界成八自在我。常者不迁不变,乐者无生死苦,我者即八自在,净者惑业净尽也。有我真执,无我俗拔。”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诵经声开始在脑海中膨胀,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层层相叠之下,如同一颗注水的气球,水越满,幽暗惊恐的深渊越薄。
韵律激荡之下,巴眼也跟着念诵出声。
“所……”
“咔嚓”梦境猛然碎裂,驿站床上的大汗淋漓眉头紧皱的巴眼双眼一睁,腾地坐起来。
两颗心脏咚咚咚不要命地跳动。她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胸口。
感受到胸口那颗微微发烫的骰子,她知道,应该是它把她叫醒的。
刚才那股令人心悸的失重感还萦绕在心头,伸手拍了拍脸,直到看到从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她才彻底清醒。
洗漱完毕叫来一桌早饭,她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这梦可真够怪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