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她投到墙壁上的身影也逶迤飘荡,烘出一袭令人心安的静好。
楚玉瓷同他面面相觑,将他眼底的颤抖尽收眼底,一时脑海激荡,引着她便往前些年上靠。
在他准备科举的那两年里,楚灵韵真的知收敛了。
不仅是对他,也是对她。
她还因此感到了好一阵惊讶,不觉得她会这么大发慈悲放过她。
毕竟以往,楚灵韵每隔三天两头就要来找她麻烦,不论结果、部不分昼夜地折磨她……
可那两年中,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也骤缩,而平日里两人黏腻在一起的场景,也从她变成了楚灵韵。
楚玉瓷悲痛欲绝地问过他,张越戈立刻给就了她解释。
一方面是楚灵韵强迫着拽他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能得以被她放过。
楚灵韵来折磨他,总归是比她隔三岔五遭刁难好……
那时,楚玉瓷随心有难受,因见他贴她太近,还一度怀疑他是移情别恋了,而窝在屋里难受了好久。
可种种结合来看,她还是觉得,张越戈的话不假。
至少,她实打实地过了两年舒坦日子。
——直到他另立门府,与她彻底断了联系。
“小、小主人……”
见手中的信被她伸手夺去,眼下就放在焰火中燃烧,他心头一顿,一双剑眉狠狠拧着。
烫人的温度逼近指尖,楚玉瓷挥手将燃成灰烬的纸张扔进了身旁的炭火盆里。
他心有余悸,声音都在抖:“你信我……”
“我信你。”
她眸光淡然,脸颊被火光晕亮。
张越戈逐步走近她,而她也能看清他肩膀抖动的残影:“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我当年是不得已才——”
他放下身段跟在楚灵韵身边,为的就是让她再无精力挑她的刺,好换她一方平安!
她不出声音,看得他心跳更快,张开双臂便死死搂住他,长睫连扇。
“别不信我,小主人、你信我——”他苦着声哀求,音色间都鲜少染上哭意,“求你……你不能不信我!”
良久,楚玉瓷依旧说出了那句话。
“我信你。”
张越戈缓缓颔首,急不择路地打横抱起她,视若珍宝般的将她平放在了床榻上。
许是想起了之前她拒绝过他,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能否与你共枕?”
她心一软,小幅度颔首。
得到肯定,他急促地拉上床幔,躺在她身畔后就紧紧把她锁在了怀中。
口中是喃喃不断的“信我”,她心脏也不受控的疼了疼,碎掉似的破开,终是挣扎着解下了束缚自己内心的条条绳索,抬着手臂反拥住了他。
“……我信。”楚玉瓷如从前一般抚过他的脑袋,“真的信。”
他拴在她腰间的胳膊就缠得更死,勒得她喘不过气。
“别这么用力……腰疼。”
张越戈咬了咬唇,微微泛白的面色淌着细汗,纠结好一会儿才释然松手,转而揽住了她的后背。
这一觉,两人睡得都极度煎熬。
楚玉瓷清晨更衣时,甚至还看到了自己腰上有发青的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