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一把拉开门,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文镇长身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文镇长把人紧紧搂住,轻轻拍着那后背,笑着说:
“别怕,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你去陪陪豪儿,我去看看雷矿长。”
甄氏可不敢把文贤贵供出来,更怕文镇长进屋,这会儿赶紧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一把推开文镇长,就往文贤豪的房间跑去,扯着嗓子喊:
“豪儿,我的豪儿哟。”
文镇长也走了,他是郎中,雷矿长又在他家受的伤,自然得去看看。
文贤贵在柜子后面看得真真的,文镇长前脚刚出去,他后脚就迈了出来。现在的文镇长家,比白天的集市还热闹呢。他东拐西拐,很快就消失在了混乱中。
出来了,文贤贵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居然大着胆子钻进了雷矿长躺着的客房里。房间里文镇长动手把雷矿长的裤子解开,刘县长和孙局长两人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站在旁边。文贤贵钻了进来,装模作样的问:
“土匪呢,土匪跑到哪里去了?”
雷矿长现在痛苦得不得了,不断的呻吟着,哪里还有力气回答文贤贵的话。倒是窗户外有人回答:
“弹壳,所长,这里有一个弹壳。”
说话的是邓铁生,文贤贵在心里暗骂,这个家伙这么机灵干嘛?不会假装没看见啊?不过他还是装作焦急的说:
“拿来,拿来给我看看。”
门外站满了人,邓铁生拿着弹壳挤进来,递给了文贤贵,自作聪明的说:
“所长,弹壳是在阳阶上发现的,肯定是近距离开枪。”
文贤贵拿着弹壳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递给了孙局长,假装不懂,说道:
“这弹壳和我这手枪的差不多一样,是什么枪的啊?”
孙局长拿着弹壳瞧了瞧,又看了看文贤贵,说道:
“就是你这种毛瑟手枪的,用这手枪的人不多……”
“乌桂山的土匪头就是用这种手枪,雷矿长就亲眼看到过,这帮土匪真是太猖狂了,竟敢在这个日子来捣乱。”
说话的是周兴,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拨开人群就往里钻。
刚才他确实是在镇公所的房间里睡觉了,但是根本没有“烂醉如泥”,还清醒得很。他之所以“烂醉如泥”的进房睡觉,就是要让雷矿长有机会办事。在房间里他就根本没有睡,琢磨着事情呢。他的手下拍门把他叫“醒”,说有土匪在文镇长家行凶,他就有点猜测是文贤贵把事情闹大了,赶紧跟着追了出来。
来到这里,就听到孙局长说这样的话,不管事情是不是文贤贵闹的,他都不能让火烧到文贤贵身上,所以赶紧出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