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病号服,但精神不错。
看见她,满眸情愫遮都遮不住。
韩丞亦识相回到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你的手不要乱动,最好打上绷带,还要补钙。”裴昱州说道。
姜妤点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
裴昱州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容:“那以后也不许犯傻,什么人都不值得你拼命,记住了吗?”
姜妤再次点头。
她难得那么温顺,裴昱州想摸摸她,但克制住了。
两人就此分开,一直没再见面。
一周后,姜妤把许执礼接回秫园休养。
出院那天,一家人买了鲜花去墓园祭拜韩沁念。
不想遇上了刚刚办完葬礼的周彦廷。
被救的第二天,裴修怡就因心力衰竭而病亡了。
墓碑上,她用上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节哀。”姜妤淡淡道。
周彦廷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他们回不去了,他也无法不让自己内疚,放手是弥补她最好的方式。
一家人来到韩沁念的墓前。
许执礼坐在轮椅上,没掉一滴泪,但整个精气神几近干枯。
“念念呀,这么多年我不敢死,就是想着能再见到你,可是你怎么先走了呢?”
他想了一会儿,又道:“这样也好,你先走,把痛苦的思念留给我。孩子们争气,我们都该欣慰,你一定等我啊。”
姜妤没忍住,靠在韩丞亦手臂上抹眼泪。
祭拜结束,一家人往回走。
靳泽珩迎面而来。
韩丞亦把许执礼推去车上。
姜妤淡漠地向靳泽珩点了点头,正要离开,靳泽珩喊住她:“我特意找过来的。”
姜妤停下脚步,转身:“靳主任有什么事?”
靳泽珩上前:“周洛柏半身不遂,无法服刑,只怕他就是被判有罪,也不能入狱。”
姜妤笑了一下:“容朝甫不也一样逃脱了吗?”
靳泽珩又道:“虽然赵海死了,但周彦廷出面,让姜晚芙交出了容士良的把柄,是一些他非法转移资金的票据,还有一段他当年在基因实验室对所有人灭口的录音,容士良死罪难逃了。”
姜晚芙虽然全身瘫痪,但手里却仍死死拽着容士良的把柄,本来她是想威胁容士良对付姜妤的。
没想到最后周彦廷说服了她。
一个满身炎症,生不如死的人不值得姜妤憎恨。
她把已经长了些的短发别到耳后,平静说道:“靳主任,我们做个交易吧?”
靳泽珩神色认真:“讲。”
“公开我父母遭受到的不公,我为你们工作十年。”
……
一个月后,许执礼病亡。
韩丞亦兄妹俩把他和母亲合葬在了一起。
三个月后,容士良被判死刑。
那场尘封二十多的基因实验丑闻被公之于世。
姜妤父母的墓碑上多了一颗星星。
容信集团遭受重创,陷入破产边缘。
裴修文临阵接手,阮氏家族为其护航,勉强撑住。
周彦廷带周老爷子回了云市,继续做大云盛集团。
而时璟之辞职后,成了一家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一边工作,一边抚养封嘉松。
徐盈在看守所里嚼舌自尽了。
她用这种方式补偿对儿子的亏欠。
将来,封嘉松还是可以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