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阵的鲜卑士兵也随之一拥而上,与汉军刀盾手激烈厮杀。
但是这是少数,更多的情况下,这些战马受惊之后反过来冲击了鲜卑自己人,把自己人冲的人仰马翻一塌糊涂,给自己带来的损失远大于给汉军带来的损失。
而且真要拼步战,汉军还真不怕,汉军步军就担心没有战功能拿,现在你丫的愿意打步战,他们当然高兴,挺着长矛就是一顿突刺,刺的鲜卑人血四溅。
甲胄、兵器都落后,汉军步军很快就占了上风,鲜卑一方很快陷入了劣势,各军阵方面都被汉军摁着头猛揍。
高见一看不妙,立刻建议檀石槐收兵撤退,最好不要再打了。
“这支汉军明显是精锐,很强,我军力有不逮,还是撤退比较好,只要速度快,汉军追不上的!”
可事已至此,檀石槐就算是在借着汉军的手除掉对自己不够忠诚的人,那他自己也已经骑虎难下。
他一步都退不得,一旦退了,部下就会认为他战败了,他大单于的地位和权势就真的不保了!
不行!
咬了咬牙,檀石槐下定决心。
全军出击!
他下令给自己身边的亲信部将们,勒令他们带领骑兵继续冲击汉军军阵,加一把火,逼迫汉军离开那个乌龟壳,把汉军的骑兵给逼出来决战。
可是汉军军阵依然稳固,盾牌层迭、长矛林立,那就不是乌龟,那是一只刺猬,擦着就伤,碰着就死,威力极大。
就这样,阵内步军和骑兵还在不断的对外射击,给外头的鲜卑骑兵带去了很大的威胁,鲜卑军队伤亡猛增。
等檀石槐的亲信本部加入战斗之后,鲜卑军队给汉军带去的压力确实变大了,但是自身的伤亡数量也开始攀升。
受到檀石槐的死命令,很多鲜卑骑兵都选择下马与汉军军阵厮杀,甚至还有凶性发作的扛着战友的尸体往汉军盾牌上扔,以此给汉军带去一些冲击力。
还真有些人因此冲出了一个口子,然后一拥而上,愣是在汉军军阵墙上撕开一点缝隙,后头的鲜卑骑兵立刻冲进去就要厮杀,本以为成功破阵,结果迎接他的是更加凶狠的还击。
闪着寒光的长矛朝着他就怼了过来,很多鲜卑骑兵就算冲入了军阵里,也很快就被长矛戳了下来,或者被汉军士兵砍断马腿跌落下地,然后被乱刀砍死。
随着时间推移,战况越发激烈,太阳逐渐向西移动,双方士兵的交战已经超过了一个时辰。
训练有素的汉军士兵就算是在混乱的战场上还是能维持轮换作战,一队战斗到极限了,就退下来,自然会有另一队顶上,一线军官和士兵之间的配合非常熟练,各种战法、号令铭记于心。
因此汉军士兵总是能以较为充沛的体力和鲜卑人厮杀。
而鲜卑人则不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鲜卑人的体力都见底了,难以继续支撑,有些骑兵是马还能跑,人却坐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冒金星,肚子很饿。
厮杀的动作也变慢了,也没有什么力气了,人也变得软绵绵。
没办法,双方的待遇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天雄军在袁树的特殊照顾下顿顿吃饱,养精蓄锐,正式战斗之前还吃了很多烙饼和羊肉,体力充沛。
而鲜卑人只有在战时才能不饿肚子,只有在临战之前能够吃到足够数量的肉,也就那么一两顿,对于他们长期亏损的身体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一方是养精蓄锐、面色红润的体能达人,一方是面黄肌瘦、身材矮小的哥布林战士,谁能坚持到最后,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檀石槐显然不曾注意到这个巨大的变化,这就导致他出现了严重的误判。
他以为他的经典骑射战术和冲击战术以及诸多不要命的战术打法能够逼迫汉军竭尽全力,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从开始到现在,奋战的依旧是汉军步军,而不是骑兵。
汉军骑兵还在步军大阵之中养精蓄锐,等待命令,最多放箭射击,协助步军抗敌,而鲜卑骑兵始终无法冲破步军大阵威胁到骑兵。
所以檀石槐将近三万骑兵一直都在和两万汉军步兵作战,汉军步军用熟练的战术与精悍的体力将他们死死拖住,然后摁在地上摩擦来摩擦去,打得他们满脸都是血。
以至于他们的体力所剩无几,却依旧无法冲破步军大阵。
袁树眼见于此,又看了看天色,意识到机会已经来了。
于是他把在他身边早就跃跃欲试、极度渴望出战的吕布喊到了近前。
“奉先,想不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