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之罔早早醒来,换上自己许久未穿的华服,将还在打着鼾声的徐保保摇醒。
“我先不问你如何能解决树果磺的麻烦,但现在我先得去城西一趟,等我回来再办。”
“等...等,咱们一早就得过去,你去城西怕是来不及。”
“去哪儿?”李之罔一纳闷,“我以为你能出手解决,原来还是得求人。”
“人生在世,莫非事事都求诸于己?”徐保保从床榻上坐起来,笑道,“我们那贵人就早上有空,去晚了人就不在了。”
“这...”李之罔推开窗户,见时候还早,思忖道,“这样,我先去城西见一趟树果磺,你把具体地址告诉我,事情处理完我就赶过去,争取中午之前到。”
“那行吧,到时候来洗铅路的秦府。”徐保保打个哈欠,“上午要磨这么久,是得准备些小玩意儿了...”
至于后面的话,李之罔并没有听见,他已推开大门,疾驰而出。
由于链沫不多的缘故,他没办法去搭车或者租用灵兽,再加时间紧张,不能像之前一般慢悠悠地信步而行,干脆快跑起来,幸好住在下城区,全是为生计奔波忙碌的芸芸,倒没人注意他。
过上半个时辰,李之罔便已赶到城西,远远瞅见羊灵珑和江湍的身影,赶忙停下步来,缓缓呼吸,装作闲庭模样。
“哥哥,这儿!”
李之罔注意到,当羊灵珑叫他哥哥时,一旁的江湍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先给羊灵珑打个招呼,随后便对江湍道,“江兄,我们去旁边聊聊?”
虽是商量的语气,但江湍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立场,只能点头。
“哥哥,我们先去忙正事呗,干嘛一上来就盘问别人啊。”
李之罔眼眸微睁,感觉到羊灵珑的话语中有股别样的意味,某种曾经在他身上也停留过的气味。
“不会太久,你先进去坐着。”
说罢,他挥挥手,让江湍跟上,自己则往街角走去。
来到街巷角落,李之罔故作亲昵地拍拍江湍的肩头,手却不移开,笑道,“江兄,有人拜托了我,让我一定要找到你,说是你曾经做了件大好事。不知江兄可记得?”
江湍想想,显出蒙昧神色,摇头说不记得。
李之罔再拍拍他的肩头,“那我就来帮江兄想想。在兆天年的时候,江兄还在松榕镇,彼时有一位同是参加过鹿角试炼的恩惠客到了贵地,得到了江兄的盛情款待。我想,说到这儿,江兄应该已经知道是哪一件事了吧。”
江湍脸色一慌,竟有些颤抖,沙哑着道,“我真不知,大哥你别故意诓我。”
“那人时常感念江兄呢,说若非有你,他定不能顺顺利利地离开松榕镇。江兄,我与那人乃是至交好友,他常向我念叨你,说大恩大德不敢不报,今日正是报答的时候了!”
说罢,他猛地将手转向江湍的脖颈,竟是要活生生将其掐死。
江湍脸色一黯,呼吸紧促道,“大哥...饶我一命!我与灵珑已情定三生,不能让她守活寡啊!”
这下轮到李之罔神色僵住,怪不得羊灵珑方才说话不对劲,手也不由得松开。
江湍跪倒在地,两手抱住脖颈舒缓,口中还道,“多谢大哥,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李之罔只觉得恶心,一脚踹在墙上,恶狠狠道,“你与灵珑到了哪一步?”
“我们...刚刚确定关系,我...什么都没有对灵珑做,大哥你千万不能杀我。”
李之罔舒口气,又起了杀心,剑刚要拔出却止住,却是想到了江湍若死,羊灵珑必不好受。
“我实话告诉你,你出卖朋友,本罪该万死。但我怕灵珑伤心,故留你这一狗命,现在你立刻去找灵珑,就说你家有急事,不得不立刻离开,日后但凡我再看见你在她身旁,我必斩不赦!快滚,我只给你半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