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中以为慈涧之战,会是什么事态”
李逸笑笑,给自己换了杯茶,“王世充野战连李密都打不过,你以为他能打的过秦王秦王可是野战连陇右薛举父子、代北刘武周宋金刚都能大败歼灭的,
陇右和代北以骑兵彪悍著称,他们都打不过秦王,王世充有什么靠江淮弩手,还是排槊兵”
“那侍中以为王世充会在慈涧大败,一战而没”
李逸摇了摇头,“那倒也不至于,王世充用兵经验还是很老道的,我判断王世充跟秦王在慈涧可能会少打一两场,知野战打不过,就会主动撤回洛阳防守。”
张公谨感叹,“撤回洛阳?那不是等死吗”
“嗯,你这句等死说的很精髓,但王世充除了负隅顽抗等死,又还能做什么呢”
“突厥或河北窦建德会不会救他”
“也许,可救的了么”
张公谨不说话了,关中李唐和当初的李密,那是实力完全不同的两个对手。
王世充能赢李密,但难赢李唐。
他也正是看清了这点,才力劝崔世枢降唐。
吃饱喝足,李逸便起身向崔世枢等告辞。
“侍中,天色也不早了,何不就留在府中歇息。家中虽简陋,但也比别处要强些。”
李逸摆了摆手,他知晓崔世枢的那些套路,左不过又是安排美人服侍,甚至可能晚上还要送他点金帛礼物,要是能放
他最近跟霍玉相处的正愉快呢,就不想陪崔家玩那些了。
“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崔使君的热诚我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的,回头我也会向长安圣人如实禀明洧州父老乡亲们的大力支持。”
张公谨对崔世枢叉手,“使君,我送侍中回去。”
等李逸的亲军簇拥着他离去,崔世枢有些出神。
“张公谨这是抱上大腿了。”崔大郎不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很正常。”
“阿耶,那璎珞”
“跟她说声,李逸走了,明日我跟李侍中当面提,我鄢陵崔氏嫡女,愿给他为媵,他岂会拒绝
若不是如今乱世,我山东五姓嫡女,他做梦都娶不到。”
李逸住在刺史府后衙,
霍玉住他隔壁院子,霍玉一个跳跃就翻越了墙头过来。
“今日崔世枢给你安排的两个年轻美人,你不满意”
“门阀待客的家伎罢了。”李逸枕在她圆滑的大腿上,霍玉给他按摩着脑袋,很舒服。
“我们十天降十州,会不会太快了些总感觉有些不太踏实!”
“只要秦王那里不败,我们这边就不用担心这些地方军头豪强们再跳反。”
“秦王真不会败吗”霍玉问。
当年李密一直压着王世充打,可最后却被王世充一战就打的败逃关中了。
“放心吧,不会的。”
洛阳西面四十里,洛水河畔慈涧堡外。
李世民左右开弓,不断将郑兵射倒,可围上来的兵马却越来越多。
丘孝恭杀成了一个血人,冲着侯君集大骂,“贼你娘的侯三水,还不快护卫大王突围,我来殿后,干你娘的。”
侯君集紧咬牙关,赤红着眼,挥着马槊猛杀,他不擅弓射,可狠起来也是悍不畏死,硬生生的带亲卫骑兵撕开一条血路,“大王快走!”
几百骑且战且退,
李世民一路被射杀三匹坐骑,三次换马,最后丘孝恭把自己的坐骑让给李世民,给他牵着马持槊冲杀,几次单雄信都冲到近前,都是亲卫骑兵们拿命给挡住的。
李世民也早不复淡定从容,灰头土脸,浑身是血污,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
就当他以为这次玩脱了时,
突然从洛河岸边杀来数十骑,这些骑兵们都光着膀子,人没穿衣披甲,也也未挂鞍,
他们裸骑而来。
为首一人,膀大腰圆,赤手抓着马鬃奔来。
“休得伤害秦王,”声似空中响炸雷。
单雄信又刺倒几名殿后掩护唐骑,正要追赶李世民,突然见一裸男奔来,都不由愣了下,哪来的这么个玩意。
直接一槊刺去,
马上男子却是闪身避开凌厉一击,然后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槊,竟然要夺他槊!
单雄信一击未中本就有点意外,结果槊被人抓住了。
他可是号称飞将,最擅骑射,马槊更是了得,乃公认用槊高手。结果此时槊被人握住,收不回来。
“来者何人”单雄信怒喝。
“耶耶便是马邑尉迟恭是也,”黑炭似的壮汉大吼着,手上发力,单雄信一个握持不住,马槊居然被夺走了。
尉迟恭马上夺了飞将单雄信的金漆槊,一记横扫八荒,就接连砸倒单雄信数名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