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没让全峰受伤,反而让他的肌肉纤维和结缔组织为了对抗这强大的冲击力而变得越来越粗壮,尤其是他的小臂,就如同两根倒着接在胳膊上的棒球棍一样,远看上去就充满了杀伤力。
每当全峰审视自己的身体时,就会对秦学勇的眼光感到钦佩,也只有他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体上的天赋,并用这种近乎夸张的手段将他的潜力逐步地开发了出来。
这四年的时间里,他打断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约有200多棵树,用近乎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成长着,他确信即便放眼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比他更强的同龄小孩了。
而且,秦学勇还不断地调整着他的对战技巧。
原本,他上一世开始去拳馆训练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更当时拳馆里的同期生相比,他一进馆就是最弱的那一个。
为了挨打得少一点,久而久之形成了他喜欢躲着打的对战风格。
而在这一世,经过秦学勇对他身体的调教,那样的战法已经不再适合他了,秦学勇在给他开小灶的时候,无时不在提醒他注意步伐。只不过是将闪躲的步伐慢慢地调整成进攻的步伐。
在秦学勇的拳击宝典里,似乎只有前进,只有进攻,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不停地接近对方,然后用无可匹敌地重拳将对方生吞活剥。
这些从他教给全峰的战法当中便能看出他以前的对战风格,可不知他为什么后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四年里,全峰没有再主动问过,秦学勇也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成了师徒两人特有的默契。
“不行,这棵树这么粗,你脚下动得太少,老是盯着一个地方打,所以这棵树才用了一个星期,我让你进攻,不是让你死进攻,要灵活,要变换,要不停迷惑你的对手,知道吗?”
“大哥,树你告诉我,我怎么迷惑他,要不我给它跳个脱衣舞。”全峰知道老秦说的全都在理,可是还是忍不住跟他开起了玩笑。
四年间两人相处的时间最长,几乎每天都要泡在一起,开些玩笑总归无伤大雅,上个月,全峰还在路边发现一个买盗版盘的小贩那里有卖羞羞的光碟,他用体校给的补贴买了两张,偷偷塞到老秦体校宿舍的枕头底下了。
他知道老秦来了体校之后常年与老婆不碰一次面,憋得估计要爆炸了,于是故意逗逗他,也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隔三差五地应该回家看看媳妇了。
“你以后少看那个碟,这么小的年纪,想把身体废了吗?再让我发现今天晚上的比赛你就别参加了。”
“没事,反正以后你才能发现,今晚上你是怎么也来不及了。”全峰满不在乎,“时间不早了,咱们得收拾收拾跑了,一会儿山上来人当场抓住咱们又干了一棵树那就不好了。”
说到这个,老秦万年不变的老脸稍稍有点变了颜色,山间林地是公家财产,他们这样大肆破坏树木是要蹲监狱的,不过全峰还有一个训练,就是每隔一个月左右,老秦就会买一批树苗,让全峰一个人扛到山上,独自挖坑种树。
这样上山时锻炼腰腹的绝对力量,挖坑时锻炼全身的协调能力和爆发力,还能将给人破坏地树木偷偷补齐,简直是一石三鸟之计。
美中不足的一点是有一回他们还是让人抓住了,那时候全峰刚刚打断了第一棵树,正在对第二棵树使劲,结果巡山的人寻声赶来,当场罚了老秦2000块钱,还差点抓他去拘留。
自那以后,师徒俩就越走越往没有人烟的地方去了。
“对,快走吧,从另一侧走,别走来的路了。”
说着老秦拎着包先走了。
全峰暗自好笑,这家伙怕起来的时候比别人更加慌张,只不过轻易不会害怕就是了。
全峰在山腰上向下望去,隐约可以看到中心广场上有人影在忙碌着,那是将要为他搭建的舞台。
这次老卢在沉寂了四年之后卷土重来,政策稍一放开,他便重新办起来了比赛。
这次他不用经全峰的指点便直接搞了一次大手笔,不仅要办第二届全市少儿拳赛,还要办全省青年拳击邀请赛。
两赛合为一赛,这样的规模深得政府满意,于是将中心广场特批给他,作为两个比赛最终决赛的比赛场地。
赛期持续半个月,今天晚上,将是在市体育馆的大操场上举行的开幕式以及揭幕战,而各路豪杰经过持续地厮杀,青年组和少儿组则各将只有一对儿选手将在中心广场展开最后的角逐。
那其中,必定有一个名额是我的。
全峰对着中心广场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向老秦下山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