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余晖洒在张辽的脸上,映出他满脸的血污和不甘。
长枪拄地,他单膝跪倒,身旁倒着无数敌军的尸体,却也再难掩他此刻的狼狈。
张郃策马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并无多少得意,反倒有几分惋惜:“文远兄,你我各为其主,今日沙场相见,也是迫不得已。”
张辽抬起头,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呸!少说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郃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挥了挥手:“将张将军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怠慢。”
几名士兵上前,将张辽五花大绑,推搡着带了下去。
张郃望着张辽的背影,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新野城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叶明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主公,二将军他……失手了。”斥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不敢抬头。
叶明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碗跳起,茶水四溅:“再说一遍!”
斥候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二将军……被张郃生擒了。”
“砰!”
叶明手中的茶碗被捏得粉碎,碎片刺破了手掌,鲜血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张郃……好一个张郃!”叶明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怒火。他与张辽情同手足,如今张辽落入敌手,他怎能不怒?
郭嘉上前一步,拱手劝道:“主公息怒!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营救二将军。”
叶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可知二哥被困何处?”
“据可靠消息,二将军被张郃押往酸枣。”
酸枣……叶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记得,张辽正是在酸枣附近落入张郃的陷阱。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即刻出发!”叶明猛地起身,声音冷冽如冰。
“主公,不可!”郭嘉急忙劝阻,“新野初定,人心未附,若大军尽出,恐被南华趁虚而入。”
叶明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张辽的安危,让他无法冷静。
一边是新野,一边是张辽,他必须做出选择。
“主公,请三思!”郭嘉再次劝道,“二将军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但若新野有失,我军将再无立足之地!”
叶明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与张辽并肩作战的画面,闪过张辽豪爽的笑容,闪过张辽临危不惧的身影……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新野可以再夺,但二哥只有一个!”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酸枣:“传令下去,大军开拔,目标——酸枣!”
郭嘉还想再劝,却被叶明挥手打断:“奉孝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叶明转身走出大帐,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二哥,等我!”
酸枣城外,张郃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张辽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几名士兵死死按住。
张郃坐在主位上,看着狼狈不堪的张辽,淡淡地说道:“文远兄,别来无恙啊。”
张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张郃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文远兄,你我相识多年,也算有些交情。今日 你落在我手里,我也不想为难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你肯归降,我保证,你依旧可以统领兵马,享受荣华富贵。”
张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张郃,你休想!我张辽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想让我投降,做梦!”
张郃摇了摇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文远兄,你这又是何苦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你家主公自身难保,你又何必为他卖命?”
张辽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张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吗?我家主公,英明神武,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揣测的?”
张郃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张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机会,你不要不珍惜!”
张辽冷笑一声:“张郃,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要杀要剐,尽管来吧!我张辽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