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造成病变的物质就是那些所有人认为是被感染了的细胞,那第一个病变的细胞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但这个推论是完全可以成立的!感染物是一种和人体细胞很像的东西,或者它就是一种变异的人体细胞。”
瑟丽塔越说越激动,跳动的眉毛好似下一秒就要飞起来。
“它改变正常细胞的方式不是破坏,而是同化。不管它是怎么出现在人体内的,它的目的就是把所有细胞变得和它一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细胞?
叶幽篁还是很在意第一个病变细胞是怎么来的。既然可以确定是来自外界的感染,那肯定不可能是人体内原本的细胞。
难不成还是别人身上的细胞跑过来串门了吗?
思考之后,叶幽篁还是更倾向于这种“细胞”不是来自人体。即,它根本不是细胞,而是一种和细胞很像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原本的正常细胞,也是变成了这种东西,于是才有了“病变”的现象。
“这个设想,还是太颠覆了点……”
然而不等叶幽篁说完,瑟丽塔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写分析论证。
不得不说,过于跳脱的思维有时也是一种益处。瑟丽塔能从红色黑色跳到水和牛奶,再联系到细胞,着实是出于得天独厚的天赋。
别的人再学五百年恐怕都跟不上她这思维。
瑟丽塔再三检查,确认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写通顺了之后,就再也顾不得寒暄,飞奔而去。
虽然没有说,可叶幽篁也知道她是去找朱迪·惠特林了。
也不知道赫尔曼博士还会不会回来。在面对朱迪时,叶幽篁总是本能地感到她身上有一种注定相处不到一块儿的气息。
让人下意识地不想离她太近。
一直到下午时,叶幽篁才终于看到了瑟丽塔风风火火地回到实验室。朱迪今天本应在门诊区,此时也是被叫了回来。也不知道是找了谁去顶班。
二人一来就召集起所有在实验室工作的团队成员。叶幽篁是不包括在内的,她不知道其他人会讨论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她的任务是不会因此而动摇的。
不顾那边争论得热火朝天,叶幽篁依旧专心地分析着自己的实验数据。
似乎是过了很久,实验室里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灯。
“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搞不清楚感染物是从哪里来的吗!”
瑟丽塔不服气地看着说话的人,回道:“可是我们知道它是什么了啊!你难道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有多大吗?”
接着却有另一人的声音不甘示弱地响起:“是吗?我们真的知道它是什么了吗?你知道吗?”
瑟丽塔下意识地想回答他,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也想不出该说点什么话。
好像,确实是这样。
感染物……是细胞吗?如果是之前,自然每一个人都会说,灰色的部分是病变了的细胞。
可是现在,她提出那些就是感染了正常细胞的东西之后,她突然也不确定那是什么了。被感染变异后,那些细胞还能称之为细胞吗?
从组成结构上或许是细胞,但绝对不是正常人类所应该拥有的细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