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放心,若有那么一天,我刘荆定当依照您的吩咐,将诸事安排妥当。我的江山,自然要靠自家最亲之人来守护。”
刘荆一边说着,一边坚定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
阴就点了点头,又道:
“荆儿,此次举办诗韵雅集,重中之重便是要将琅邪诸葛世家的诸葛继亮,或是颖川荀氏的荀贤招募到你身边,务必不惜一切代价。”
阴就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
“舅父,”
刘荆面露疑惑。
“招募这二人,何需如此大费周章,举办诗韵雅集?直接登门拜访,请他们为座上宾,岂不简单?”
刘荆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
阴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忖:这孩子,方才还似开窍了一般,怎的这会儿又糊涂起来。当下耐着性子解释道:
“荆儿啊,你有所不知。这两大世家传承百年,底蕴深厚。
若无朝廷背书、太学院认证,又无诗韵雅集上圣上亲许的荣誉称号,以他们世家子弟的聪慧,怎会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贸然投靠某位藩王,成为其核心幕僚呢?”
阴就一边说着,一边耐心地比划着,脸上满是温和的神情。
刘荆恍然大悟,忙道:
“姜还是老的辣,舅父考虑得果然周全。荆儿受教了。”
刘荆一边说着,一边拱手行礼,脸上满是敬佩的神情。
阴就接着说道:
“这不过是我们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先组建起自己的智囊团队,再将景尚的十万幽州铁骑牢牢掌控,接着拉拢朝中鲂昱一派的中间势力,以及银甲卫统领赵戈为我所用。
加上影门与阴兴铜甲军的力量,我们才算有了争夺天下的资本。待时机成熟,大业可成啊!”
阴就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憧憬的神情。
恰在此时,一道身着汉服的女子身影一闪而过。
阴就瞬间警觉,目光如电,看向刘荆。刘荆忙解释道:
“舅父莫慌,许是淯阳、湿阳或是陶馆公主她们,前来唤我们下去用膳,又或是恒荣老太师有事相商,见我们正谈要事,便匆匆离开了。”
刘荆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脸上满是轻松的神情。
阴就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也罢,时辰已快到午时,我们且下去吧。”
阴就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楼梯走去,刘荆紧跟其后。
二人来到塔楼底层大厅,只见太常恒荣老太师、太学院东观楼曹大家,东观楼祭酒班昭,阴就世子阴丰、大汉勋贵梁统之孙梁天,以及淯阳公主、湿阳公主、陶馆公主等人早已在座。
阴丰瞧见湿阳公主入座,眼中闪过一抹炽热,旋即满脸堆笑,快步上前道:
“湿阳公主今日容光焕发,这身衣衫更是衬得公主明艳动人,世间罕有。”
说罢,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生怕有丝毫瑕疵入了公主的眼。
湿阳公主轻抬双眸,冷冷瞥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嘲讽,冷哼道:
“哼,倒是会捡好听的说。”
这语气,仿若一盆冷水,直直浇在阴丰心头。可阴丰非但不恼,心中反倒对公主这股冷傲劲儿愈发痴迷,脸上笑容依旧,忙不迭道:
“公主聪慧过人,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刘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故意高声道:
“堂兄啊,你与湿阳公主郎才女貌,若能喜结连理,那可真是亲上加亲,又是我大汉的一段佳话呐!”
说罢,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那意图再明显不过。
阴丰听了,心中乐开了花,可又担心公主不悦,忙偷偷看向湿阳公主。见她神色平静,并无反感之意,这才稍稍安心,连忙点头道:
“王爷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湿阳公主听了,心中五味杂沉,平时自己对这位皇兄可是言听计从。大汉皇室的兄弟姐妹中,自己除了对这位兄弟情深意重之外.其他的任何兄弟姐妹她都不会放在眼里。唯有这位曾经在自己伤心落泪的时候.关心帮助过自己的荆王才是她最看重的人。
这时,淯阳公主悄悄靠近阴丰,眼神闪烁,悄悄轻声道:
“阴世子,你若能娶了我姐姐,可就帮了我大忙了。实不相瞒,我与姐姐……都对刘睦大人……”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抬眼观察阴丰的反应。见阴丰脸色骤变,这才接着道:
“心仪已久。你若能抱得美人归,我便少了一个情敌,日后定当全力助你。”
阴丰听了,心中醋意大发,又气又急。可一想到这或许是拉近与湿阳公主关系的契机,便强压怒火,咬咬牙道:
“淯阳公主所言当真?可莫要诓我。”
淯阳公主一脸诚恳,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我怎会骗你?只要你再加把劲,我定会在姐姐面前多为你美言几句。”
阴丰暗自握紧拳头,看向湿阳公主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志在必得。心中想着:刘睦又如何?我定要让公主倾心于我,攀上这高枝,到那时,谁还敢小瞧我!
湿阳公主似有所感,抬眸扫视众人,察觉到阴丰那炽热且执着的目光,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但她很快又恢复平静,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端起架子,慢慢言道: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本公主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机会。……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太常恒荣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缓缓说道:
“此次诗韵雅集,乃是我大汉文坛盛事,不仅关乎招揽贤才,更可借此彰显我朝文治之功,诸位切不可掉以轻心。”
说罢,他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满是庄重。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刘荆转而向恒荣问道:
“老太师,依您之见,此次诗韵雅集,能否真如舅父所言,引得天下大才齐聚?”
刘荆微微欠身,一脸恭敬地看着恒荣。
恒荣轻抚胡须,目光望向远方,神色笃定道:
“荆王放心,诗韵雅集规格高贵,以文会友,又有太学院与老夫,曹大家及常山三公站台,天下文人雅士定会纷至沓来,天下所有世家也皆会蜂拥而至。
包括琅邪诸葛氏,颖川荀氏,河东卫氏和陈郡谢氐这些百年底蕴中的后起之秀都会齐聚一堂,这些百年世家向来注重家族声誉与传承,如此盛会,他们岂会错过?”
恒荣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头,流露出对此次盛会的十足信心。
阴丰趁着众人交谈,又悄悄向湿阳公主靠近几分,从怀中掏出一枚温润玉佩,递向公主,低声道:
“公主,这是我特地为您寻来的美玉,愿公主喜欢。”
他微微低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湿阳公主并未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道:
“如此贵重之物,我可不敢收。”
语气冷淡,不带一丝温度。
阴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仍不死心,还欲再言。淯阳公主见状,急忙打圆场道:
“阴世子一番心意,姐姐你就收下吧。”
说着,便伸手欲接过玉佩。
湿阳公主却皱了皱眉,微微侧身避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妹妹,莫要为难我。”
淯阳公主尴尬地收回手,与阴丰对视一眼,阴丰眼中满是失落与不甘。
阴就瞧出阴丰的窘迫,忙开口化解道:“丰儿,儿女情长之事暂且放一放,诗韵雅集筹备之事才是当务之急。你身为阴家世子,应该把心思多放在这次大会之中。”
阴就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
阴丰连忙应道:
“父亲放心,丰定当竭尽全力。”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飘向湿阳公主。
此时,梁天突然开口道:
“王爷,听闻此次诗韵雅集,郭氏那边也有动作,他们似乎也想借机拉拢人才,壮大自身势力。”
梁天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地看向刘荆。
刘荆脸色一沉,冷哼道:
“郭璜小儿,竟敢与我作对。舅父,我们须早做准备,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说罢,他紧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阴就点头道:
“荆儿勿忧,影门已在密切关注郭氏动向,他们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定会第一时间知晓。”
阴就神色沉稳,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恒荣在一旁微微摇头,叹道:
“朝堂纷争不断,实非百姓之福。此次诗韵雅集,还望能为大汉招揽贤才,为社稷谋福祉,而非沦为各方争权夺利的工具。”
恒荣缓缓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众人听了,皆默默不语,心中各有所思。
阴丰仍不死心,又凑到湿阳公主耳边,小声道:
“公主,改日我想邀您一同出游,不知公主可否赏光?”
湿阳公主皱了皱眉,还未等她回答,淯阳公主抢先说道:
“姐姐事务繁忙,怕是抽不出时间。不过阴世子一番好意,姐姐若是有空,定会考虑的。”
湿阳公主白了淯阳公主一眼,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刘荆瞧着这混乱的场面,心中暗忖:这阴丰为了追求湿阳公主,已然有些失态,日后恐会误了大事。但湿阳公主背后的势力,又不可小觑,若能促成这门亲事,对自己亦是助力。
正想着,他开口道:
“今日暂且不谈这些了,大家都先回去准备诗韵雅集之事吧。待诸事安排妥当,再议其他。”
刘荆环顾众人,神色严肃。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各自散去。
阴丰离开时,仍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湿阳公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定要得到公主的青睐。而湿阳公主则神色冷漠,仿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转身便与陶馆公主一同离去。
淯阳公主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
刘荆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他深知,前路荆棘密布,诗韵雅集将是他迈向权力巅峰的关键一步,容不得半点闪失。
刘荆独自站在大厅中,目光落在那扇众人离去后缓缓合上的雕花大门上,久久未动。大厅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众人交谈的余韵,以及那股因阴丰追求湿阳公主而弥漫的微妙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踱步到窗边,推开窗棂,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没能驱散他眼底的阴霾与凝重。
诗韵雅集的筹备工作虽然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但郭氏的介入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他必须要考虑得更加周全。
“来人。”
刘荆沉声道,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黑衣的影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王爷。”
“密切留意郭氏在诗韵雅集筹备期间的一举一动,他们拉拢的每一个人、送出的每一份请柬,都要详细汇报。
另外,我们准备送给北海靖王刘睦的请柬由我亲自去送。”
刘荆的目光依旧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
影卫领命后,又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刘荆转身,看向大厅内摆放的桌椅,脑海中浮现出阴丰那失态的模样。阴丰身为阴家世子,本应在诗韵雅集这样的大事上发挥重要作用,可如今却被儿女情长绊住了脚步。
他不禁暗自摇头,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敲打一下阴丰,让他明白当下局势的严峻。
与此同时,阴丰离开了大雁塔后,心情极度低落。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安的街道上,街边的喧嚣热闹与他内心的烦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满脑子都是湿阳公主那冷漠的眼神和淯阳公主关于刘睦的那些话。
“刘睦,刘睦……”阴丰低声呢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