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点,以上种种,儿臣虽欲靖平海疆,日夜不敢懈怠,然则兵寡船少,不能兼顾,伏请增设千户二,立瀛州卫指挥使司。儿臣不才,如有一卫人马,则福建以南海疆皆可靖平。
并请在澎湖设立抄关,抄关所得,可年入内帑二十万两!
一片赤诚,拳拳之心,容请父皇恩准。
内容大概如此,送礼是真,但告状也是真。
朱常瀛虽然就藩,但在京中也是有着消息渠道的。
这一年查扣了不少假借朝贡的走私船,定然会有人不爽,暴跳如雷的。
敌人很多,朱常瀛没时间也没能力去调查究竟是谁在捣鬼,但只要怀疑就够了,躲不过这三家。没有利益牵扯,谁特酿敢告皇帝的儿子。
那就来吧,看皇帝的刀会砍在谁的脖子上!
如果稍稍留意,便会发现,朱常瀛给皇帝的奏本,通篇只一个字,钱!
但朝廷的官,最不愿同皇帝谈的,也是钱。非但赚不来钱,还眼巴巴盯着皇帝的内帑。
以万历皇帝的性子,只要能为他搞钱,那些弹劾将如过眼烟云,不值一提。
这一年,万寿圣节,千秋圣节,千秋节,冬至节,正旦节。
五节送礼,瀛王府便支出接近十四万两,当然这些玩意都是以京师市价来算的,而非成本,但皇帝不知道啊,他可不会以成本来算。
这个价值,三省矿使税监也搞不出来,就还闹的天怒人怨,民怨沸腾。
除此之外,北塘还要年缴内帑接近四万两的税银,等同于泉州、广州两个市泊司上缴皇帝的总额。
虽没有明言,但北塘实际上已经相当于另外一个市泊司。
至于会不会引起皇帝猜忌,甚至觊觎?
可能吧,但以朱常瀛对皇帝的了解,这位皇帝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也懒得找麻烦。辣么多矿使不干人事,但只要能搞钱,也没见他处罚哪个。
何况朱常瀛还为皇帝找到了枪口,不是儿子能捞钱啊,而是你的官儿太贪了,上下沆瀣一气骗着你玩呢。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问道,“老七要在澎湖设立抄关?他打算如何做法?”
曹化淳暗道果然,皇爷其他全然不在意,只问抄关。
“回禀陛下,瀛王殿下言说,市泊司之糜烂,虽官员罪责难逃,但根由却在士绅,换一批官员同样如此,实难根治。
香山澳之红毛番,也不宜驱赶,否则广东沿海必生祸乱。
殿下之意,在澎湖设立抄关,以瀛州水师巡查外海,除勘合朝贡船只以外,尽数课税!
从则许其经商,不从则剿!
而抄关所得,扣除所需之外,所得六成充入内帑,四成用来开拓瀛州。殿下已在瀛州择地筹建瀛王府邸,这建府的银子,便想着从抄关中来。”
“咳~咳~年入可得多少?”
曹化淳面带苦笑。
“陛下啊,海上多是不臣之辈,不动用刀枪他们是万万不会听话的。要人要船要拼命,具体能有多少收获奴婢也无法估算。但想必年入五六万两总会有的,若顺遂,还会逐年增多。”
皇帝眼神一亮,但旋即又掩盖了下去,问道,“如此作为,沿海岂不是又生倭乱?”
朱常瀛眨了眨眼,浅浅一笑。
“陛下,是瀛王设立的抄关啊,便有贼子心怀怨恨,也会找瀛州的麻烦。
殿下说了,横竖是一座荒岛,便糜烂了也不损我大明分毫。
殿下只是担心,一旦设立抄关,便会有无数弹劾上奏,或言殿下拥兵自重,或言殿下苛责友邦,就如各地矿使一般,总有各种说辞。
是以还请陛下圣裁是否准许澎湖开关课税!若许,也不必流于字迹,倘有不测,殿下愿一力担之。
殿下还说了,这海外设立抄关,征缴的都是不法之徒,不涉及百姓利益分毫,倘若有人弹劾,则必是同海客豪商,倭寇红毛番有利益关联之辈,届时陛下可着人暗中留意,查抄罚没,或是另一个冯宝。”
奏对完毕,皇帝并没有给曹化淳明确的回答。
但当一盆赤红色五尺高的珊瑚盆景抬入暖房时,皇帝绷不住了。皇家宝库文华宝殿也没有这么高的。
这玩意的价值,黄金在他面前就是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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