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阳城之中,鹿山脚下。
连着一夜的倾盆大雨过后,鹿山脚下居然慢慢多了些积水,四周也围绕着淡淡的雨雾,天将将亮起来时,玄凌和王二就已经召集新兵在训兵台上,开始点兵了。
新兵踩在积水上,雨水让山脚这一块有些降温,这些士兵衣物穿得不多,都有些瑟瑟发抖,但玄凌却并不打算给新兵添衣裳,而是冷声道:“边境寒苦,你们既然是要成为国之栋梁,那么就该先适应这种寒苦之境。”
“况且西夏那边更加偏远,日后大秦征战西夏,你们若是像今日这样,怎么与西夏军一战?!”
玄凌冷冷扫视新兵,新兵之中大多不敢造次,也觉得玄凌说得对,咬牙死撑。
这几天玄凌一直和王二在鹿山脚下训兵,他们都很严厉,这些新兵自然也就吃了很多的苦。王路远本来就想让玄凌早早训兵,好让这群新兵在鹿山脚下扎根,他每每在玄凌训兵之时都会过来观看,但今早一来,他就觉得有点冻着了。
“似乎是要降温了啊?”王路远一边抖着身子,一边跟旁边的随从说话。
今天跟着王路远出来的随从比较沉默寡言,没有
回王路远。
王路远也没有跟这个随从计较他到底有没有回他,他现在满脑子只想从鹿山脚下溜走,回府去喝点小酒暖和暖和身体什么的。
王路远刚有这个想法就准备溜,玄凌偏偏看向了他。
鹿山脚下招兵训兵这件事王路远也有参与,玄凌怎么可能让他回王府过快活日子,而留下自己和眼前的新兵在这里吃苦,于是笑着说:“王大人不留下监督,要去哪里啊?”
王路远左右看看,心里痛骂玄凌的眼睛太毒,连他要溜也能抓到,“本官没去哪里,只是站久了有点脚麻。”
玄凌一脸笑容,“是了,王大人年纪已经大了,这鹿山脚下寒气下沉,难免会老寒腿发作什么的,王二,你去搬把椅子过来给王大人坐下,让王大人坐着看我们训兵。”
“是。”王二应道,果真搬来一把椅子。
王路远在心里把玄凌和王二都骂得嘴都歪了,表面却还要装作高兴地坐了下去。
玄凌见此,嘴角一勾,继续立在新兵面前,看他们挥舞着王二所教授的招式。
王路远有点坐立难安,两名随从各自站在他的身后,他朝一个使眼色,“给
本官站前面一点,挡挡风。”
两名随从上前,王路远正觉得这两人还能帮他挡住一点冷风的时候,天空不知怎么突然飘起了丝丝细雨。
下雨了!
见到突如其来的雨水,王路远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开心。
训兵台上,正在寒风中站着的新兵也感受到冰冷的雨丝打在自己的脸上,忍不住抬头看去。
“王爷,又下雨了!”一个新兵喊道。
昨晚大雨之时,他们都在新兵营里休息,今天本来无雨,现在突然又有雨,场中的新兵本来还想玄凌让他们回营休息,但玄凌却面无表情,说道:“下雨了又怎样?以往的将士打仗之时,可从来不管刮风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