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的话一说出来,那说话的新兵吓得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开口说话。
王路远远远听到这话,心里一凉,他站起身来,“既然下雨了,那本官还是先回府处理公务。”
玄凌却冷冷道:“早间训兵再过半个时辰便会结束,王大人连这半个时辰都等不起吗?还是说我们阳城的青年才俊可以在训兵台上淋雨训练,而大人却连片刻雨水都沾不得?”
王路远被玄凌说得
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重新坐了回去!
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希望黑土寨的人快点过来,王路远已经快受不了玄凌在山脚下训兵这件差事了!
吴茫早已离开阳城有几日,不知和黑土寨的人谈得怎样?
王路远等得心焦,又在鹿山脚下淋雨,心情十分暴躁。
玄凌却从容地看着底下的新兵,这些新兵这几日在他和王二高强度的操练之下,其实有些受不了。但玄凌是要将这群人收为己用的,不免道:“诸位想想,若是此时此刻,西夏军派兵来袭,难道你们就要因为天气下雨,而放弃抵御西夏军吗?”
在雨中站立着的新兵听闻此话,都默默看向玄凌。
玄凌身上也被雨水打湿,雨水不大,他的衣发却依旧因沾水的缘故而紧贴在肌肤上。
玄凌乃是王爷,却也依旧跟着他们在训兵台上淋雨,并无任何怨言。
“若是以鹿山脚下为防守的边界,此时西夏军来犯,我们的身后不仅是大秦的疆土,还是无数的百姓,那些百姓之中有你们的家人朋友孩子,你们敢因为区区的雨水而不战吗?”
“不敢!”训兵台下的诸多新兵齐声高喝
,且目光坚定,直视玄凌。
“我们要为我们的家园而战,因此这小小的苦,又算什么?”玄凌继续道。
底下的新兵想起被西夏军骚扰时的日子,被抢夺劫掠的日子,家里人战战兢兢的日子,神情更加坚定,站在雨中的身躯更加笔直。他们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不肯再向西夏军屈服一丝一毫。
王路远在旁边越发坐立难安。
不仅仅是因为冷的,也是这几天下来,他看着玄凌带着王二训兵,又将眼前这些初出茅庐的新兵带得服服帖帖,这让王路远觉得事情不好把控,有些惶恐了。
他开始有点着急,吴茫还没有消息传来,黑土寨又还没有进城,无法给他助力,他绝对不能让玄凌鹿山脚下训兵之事那么顺利!
必须找个办法,挑拨玄凌和新兵的关系,让新兵不再信服玄凌!
这样一来,等鹿山脚下的计划顺利实施之后,他说不准还能将这些新兵收为己用!
王路远这样想着,手紧紧握成拳,盯着训兵台上的玄凌。
他也感觉不到雨丝打在身上的冰冷了,而是浑身浴血的燥热,看来,他得把王子骞叫出来,先好好想个办法才行!